当下一同进了屋,夏小娘乍见久别重逢的女儿,也是泪下沾腮,哭作一片。
玉栖怕阿娘情绪大起大落,再犯了病疾,只将那些肉麻的话都咽下去,抱着母亲哽咽。
夏小娘身侧有一用小金笼放置的玉,煞是流光溢彩,泛着如彩虹般的暖色光芒,想就是那不世奇宝生烟玉了。
夏小娘眼皮一直在抖,如风中颤动的树叶,干瘪的手抚着玉栖的脸颊,低声问,“栖儿,你和阿娘说实话,为了这块玉,你给陛下做了嫔妃了,是不是?”
玉栖情知瞒不过,很缓很缓地点头。
夏小娘的神色既无奈又惭愧,苦笑着出声来。
她哽咽着说,“阿娘曾盼着你能给嫁给老实人家,做大妇,堂正体面地活着,如今……终究是阿娘拖欠了你……”
玉栖摇摇头,“阿娘,不是,我是自愿的。”
夏小娘道,“你告诉娘,说实话,陛下他待你好吗?”
玉栖眸子暗了暗,随即微笑道,“阿娘,陛下待我很好,给了辟了单独的宫殿,每日给我吃用的都是锦衣玉食。”
母子两人少叙了一会儿,玉栖见夏小娘气血不支,深恐她病势会恶化,便照顾她盖好被子睡下,自己则悄悄退出门外。
芦月过来,偷偷把一枚小小的香囊塞到玉栖手中——那是枚避子香囊,是玉栖方才暗中吩咐芦月去采办的。
芦月略有担忧,“姑娘要这东西……是不想怀小孩吗?”
玉栖点了点头,将避子香囊小心收好。
“陛下过些时候会娶皇后,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离宫。如果没有子嗣的话,一切都会容易些。”
芦月低声,“姑娘这次回来,能住多久啊?”
玉栖叹,“住不了多久。二哥哥一会儿就送我回去。”
芦月知自家姑娘有为难之处,虽然舍不得,却也不好再多说些别的。她往周围瞧了瞧,见无人,又把玉栖往僻静处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