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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年幼还不能十分理解,此刻算是感同身受了。

君王的妾也是妾,也是奴婢。赵渊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说不清有什么真情实感。

她虽在宫中,仿佛也得了陛下的几分宠爱,却始终是个局外人,无法融入真正的贵圈之中。

玉栖神游了一阵,听太后他们谈天越发兴浓。

她窃窃去望他们,徐含纾剥了一颗番果,露出里面柔软细滑的果肉,盈盈含情地送到赵渊嘴边。

那圆圆的番果像珍珠,和徐二姑娘身上的粉珍珠一样的圆润。

玉栖赶紧一低头,撤走了视线。

她知道,下一刻赵渊应该就要张嘴了,他们离得那么近……赵渊没准能碰到她的手指。

非礼勿视,非礼勿观。

玉栖晕晕乎乎地想起,施昭云和她从前一同坐在落日的霞光中,他指着一个很远很远的方向,说过,

“我的家乡在山外之外,那是个临海的地方,一推门就能看见雄涛涛的白浪和船帆。捞上来的珍珠能有番果那么大,有月白的,粉红的,还有湛蓝的,可好看得紧……”

玉栖当时道,“奇怪,哪里有蓝色的珍珠呀。”

施昭云笑了笑,“蓝珍珠是最稀有的,也是最罕见的。你不信,将来我给你捞来,给你衣服上镶满蓝珍珠。”

玉栖道,“衣服上镶满珍珠,那还走得动路吗?”

施昭云调笑道,“娘子本就不必走路,郎君自会背她。”

玉栖皱眉欲怒,噘嘴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