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也随众人跪下行礼,赵渊从她身边走过时,脚步停了一停,瞧了她一眼,仿佛在用眼神说“起来”。
含蓄得很。
玉栖微微动容,还以为是错觉。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待他登上阶梯,坐上皇帝之座后,就又恢复那不苟言笑的样子了。
宾客陆陆续续都到了场地,越国女王是最后来的。玉栖坐在宴席后排,远远地没瞧见女王的模样,但见她衣着素雅一片,如远山黛色,甚是高雅,卓尔不群,颇有不与群芳同列之意。
宴席开始之后,越国女王俨然成了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被太后敬了一杯酒,又被赵渊敬了一杯酒。小王爷也站起身来,举杯,想再敬一杯,但见女王挥挥手,却不再饮了。
他们在谈论出兵的事。
这次镇压吴王的叛乱,由越国女王和肃王共同出兵。肃王之子还在赵渊手中,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至于越国女王为什么也同意出兵,却是不得而知。
玉栖听了大半天,只听懂了这么几句。政事她既听不懂,也不十分感兴趣。垂下头去,倒转酒杯,给自己倒了好几杯果酒。
酒过几杯,玉栖感到微微醺醉,便告知了弹剑一声,自行到露台去醒醒酒。弹剑欲跟过来,玉栖只摆摆手,说想自己独自一人吹吹风。
殿内的空气……闷热。
是带着人的喧哗的闷热。
仍是在隆冬时节,外界的空气一派清寒。
玉栖深呼了一口气,四下望望,才感觉没那么上头了。
奇怪,从前她酒量还算可以,喝上七八杯也脸不红心不跳,现在却如此不中用……必是宫廷御酿比宫外那些浊酒都更烈些的缘故。
玉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半晌,只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