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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说着说着胡话,忽然就清醒了,问她女儿玉栖和施昭云在越国过得好不好。

赵渊心下恻悯,然当世的医术已尽皆施治于夏小娘,再无其他挽救的办法了。

他想着,他先缓缓将这个消息告诉玉栖,这几日便送她回去,照顾老人最后一段日子也好。

玉兰树树梢颤了颤,玉栖茫然仰起头来,赵渊立在树下,轻抚初绽的玉兰花瓣。

初春暖而不晒的阳光洒在他颀长的身形上,恍若他周身都带着金色。

“二月快要尽了。”他说。

玉栖起身福了福礼,“参见陛下。”

赵渊自顾自地坐在琴前,十指拨了一下琴。

“修好了?”

玉栖点点头,“臣妾琴技拙劣,虽修好了琴,也只是随便弹弹解闷罢了。”

赵渊轻轻笑了下。那日她弹琴弄得合宫皆知,还说什么琴技拙劣,也真是虚伪。

他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明媚春光,随口招呼她,“过来,来朕身边。”

玉栖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踱了过去,绕在他的臂弯中,坐在了他的膝上。

赵渊冰冰凉凉的双手覆上她的双手,玉栖微感麻痒,却听他娓娓道,“朕不会弹琴,你教教朕?”

这话诱死人。

私下里他总是这般肆无忌惮。玉栖虽然熟悉,但在这白日下公然被他抱着,脸上不禁也浮上了层薄晕。

她故作平静地道,“陛下别拿臣妾打趣了。”

赵渊仍没放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的他比往常更柔和几分,缱绻又依恋,宛若个谦谦君子,浑不似前几日那怕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