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虎穴,又落龙潭。被四名手黑的刺客追杀,她犹能借着人喧之势,藏身到喜轿中去苟命;可眼下落入这精明强干的双兄弟手中,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玉栖忧心琢磨,只觉得不如刚才就被刺客杀了,也好过此刻囚犯般地受制于人。
小王爷手下灵活,半晌就拿捏了那刺客的几处死穴,管叫他自戕不得,又把满地的残局清扫了下。
“陛下,咱们走吧。”
赵渊嗯了声,瞥见玉栖一抽一抽地哭,膝盖处筛糠似地打软战。
他掀开她衣裙的一小角,在她膝上轻碰一下,便即明了,
“很疼?”
玉栖紧闭着双唇,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赵渊复又把她抱回了轿中,问小王爷要了金疮药。
放下轿帘,他半跪在她面前,褪去她的鞋袜,挽起裙角,给她泛红的膝盖上药。
喜轿中空间不大,帘幕一放,阳光透过红缎面洒进来,映得两人均是满面红光,宛若洞房花烛一般。
玉栖极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更厌极了与他单独相处。赵渊的金疮药一倾,她便倔然地扭过身子去,弄得粉末洒在了空气中。
赵渊冷硬地剜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勾了下她双手间的红绳,她便连人带绳都被拽了过来。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警告她,“栖栖,你能听话一点么?”
将金疮药细细地涂在她膝盖破皮处,包扎过后,又扯了块布将她黢黑的脸颊擦了擦,把她遮掩身份的脏帽子也一并除去了,露出她水晶般白皙的面孔。
涂完药,两人相对默然。赵渊掐着她的下颚,这才跟她算起账来,“我着实没想到,你会玩这一出。”
捻去她嘴角沾上的一小丝血迹,又说,“就这么跑来跑去的,还伤着自己,有意思吗?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