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施昭云这么一闹,她对这魏公子心有愧疚,之前对他的诸般怀疑也消散了。
是她亲眼看到,魏远挡在了自己身前,替她受了本来飞向她的热水。
之前她还怀疑他是赵渊,对他多加防范,真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没有几分真心,谁能做到这般以身犯险,宁愿毁容也要替她挡热水?
之前是她疑心病犯了,错怪他了。他肯定不是赵渊,他比赵渊好太多了。
丫鬟备好了药膏和冰水,玉栖接过来,“交给我吧。”
轻轻绕过屏风,灯烛下,男子正斜斜扶颐。
她走了进去,将药膏放在桌上,沉声道,“你的伤都在后背,我来替你上药吧。”
赵渊闻声抬了抬眼,见玉栖眉目低沉,心知她性子软又爱哭,这一遭估计又被吓到了。
他摇摇头,“已经不疼了,我穿的衣衫厚。”
玉栖嗓子还哽哽的,“那也要上药,会溃肿的。”
赵渊心头微微一动,她没穿官服,也没摆官谱儿,这般真实又颓丧的样子,像极了她之前无权无势时,在他怀里哭诉的模样。
她这么关切他,他倒觉得身上的伤都不疼了,他想搂搂她的头发,吻吻她的泪,告诉她不用哭。
赵渊道,“大人,不想看我的模样了?”
玉栖嗯了声,轻轻褪下他肩头的衣裳,一边说,“不用看了,之前非要看你的模样,只是为了消除心头的一些疑惑。如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罢了,不提也罢。”
她的手很软,如花瓣一般软,触在肌骨上,如同春风化冻土,叫人浑身异样。
他从前也和她接触过无数次,亲近过无数次,却从来都是他主导,她总是抵触推诿,从未有过这般水到渠成的感觉。
赵渊一时迷离,他本来想到了别院就亮出身份,直接将她打晕掳走。可此刻她这般对他,蓦然让他有种两情相悦的错觉,沉溺其中,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