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不疾不徐地道,“也是激你,也是平心静气地和你说。你偏要这般锲而不舍地招惹我,可知我的聘礼比天重,你给得起?”
“你怎知我给不起?”
“皇后之位,是说给就给的?”
“给得起。”
赵渊眸底像墨潭,漆黑而又专注地凝望着她。
他抓起她的手腕,“你之前要死要活的,我以为你要怎么样才肯嫁我,原来竟只纠结这个。莫说皇后之位,便是你要往我心口戳上十七八剑,我也照样给得起。只是我须得你与立下白纸黑字,别到时候我将十里红妆抬来了,你却要临时悔婚逃遁。”
玉栖本待给他出个大难题,到时也有由头跟他断,不想他却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顿一顿,抿抿唇,未曾将这话放在心上。男人甜言蜜语时总是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真正做起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盯见远处的官兵似乎分散了些,岔开话头,“好了好了,这些话我只是与你说笑的,你爱娶谁便娶谁去,谁又稀罕那什么皇后之位了。现在逃命要紧,刚才说从春风楼后面绕过去,现在趁着没人赶紧走吧。”
说罢,惶惶而逃,刻意躲他似的。
赵渊也没揭穿她,不过她方才竟说起要嫁给他的事,不禁令他心头一阵甜颤。此时回味起来,仍不禁莞尔。
一直萦绕在他心底的夙愿,就这么被她举重若轻地提出来了。他之前以为她厌恶极了他,宁愿死也不肯嫁她,那时的他才是真无奈,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