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自是答应。
目送听禅的背影离去,心中却忐忑不安。
她在想,若真是玉远山害死了自己的阿娘,她该怎么做?是与他断绝关系,还是忍气吞声,因着他是她父亲的这点血缘关系,将此事按下?
听玉远山刚才的呓语,即便他不是害死阿娘的主谋,也必定与此事有干系。
左右踌躇了一会儿,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夜色已浓,一轮硕大无朋的月亮明晃晃地挂在漆黑的夜空中,亮得人发慌。
又挨了片刻,一炷香的时间早已过了,却仍不见听禅的踪影。
玉栖担心听禅会出什么事,转念一想,听禅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只是去玉远山的寝房罢了。若有什么大动静,她应该能听见,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无澜。
她左思右想,难以静心,便点了安神香,吹灭了蜡烛,卧在榻上。
弹剑本守在屋外,见玉栖屋里蜡烛忽灭,隔着窗户问了句,“姑娘,你要睡了么?”
玉栖嗯了一声。
其实她哪里睡得着,只是灭灯强迫自己宁定下来罢了。
眼前一片黑,玉栖睁着两只大眼睛,瞪着头顶帘帐上被月光映得模糊的花纹。
前尘往事如走马灯般浮上她的心头,一些从没注意过的线索一点点地拼凑起来。
阿娘和玉远山,是何时相识的?从前听说阿娘怀过一个弟弟,后来无缘无故地小产了,真的是无缘无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