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袍公子身形甚是瘦,已受了重伤,却还被一箭射中了左肩,伤口汩汩流血不停。
苏酌辰和玉栖对视一眼,玉栖默默下马救起那公子,苏酌辰则抽出腰间弯刀,一刀一个,将那两恶徒结果了。
玉栖扶起那锦袍公子,见他气若悬丝,体温已经发凉,便知已救不得了。她心有不忍,仍问苏酌辰,“有金疮药吗?”
苏酌辰点了下头,飞快地从袖中掏出一瓷瓶。
“快,给他敷上。”
他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来,擦了擦那锦袍男子脸上的油泥和鲜血……虽然看身形不像,但他真怕这张脸是陛下或者老爹的!
“啊,”
苏酌辰和玉栖同时惊叫出来,“怎么是你?”
那张脸很瘦,又很黑,却是越国王子施昭云。
施昭云受了致命伤,此时神志已有些迷离。他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睛,见是玉栖,已有些涣散的瞳孔中顿时燃起浓烈的光彩,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些呃呃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阿栖——”。
玉栖手指颤巍巍地掀开他脖子上的衣襟,这才发现他脖子上还有一道猩红的致命伤。
人断断是活不了的了。
苏酌辰露出复杂的神色。因为施昭云叛国,才引起了蛮族这场祸事。本来苏酌辰对施昭云深恶痛绝,此时见其将死,那些重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皱皱眉,背过身去。
玉栖轻声道,“施昭云,你想说什么?”
可惜施昭云没能说出更多的音节来,呃呃了半天,好像都在说阿栖两个字。他眼中的光彩一直盯向玉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手艰难地扬起来,似乎想要抚一抚玉栖的头发。
“阿栖……”
气息已是极弱极弱。
玉栖始终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难以释怀,她在原地发愣,并没有低下来给他摸的意思。
半晌,许是知道玉栖不会原谅他了,施昭云苦笑一声,又咳出许多鲜血来,溅得玉栖一身。
他将手心一纯金之物抖着交到了玉栖的手上,玉栖低头一看,正是越国的兵符。
很明显,施昭云遭此杀身之祸,就是因为手里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