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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轴从桌上滚下来,顺滑地舒展开了。

这上面的字,我认得,他教我读的。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收起卷轴,忽然楼里一阵惊呼,我还未来得及绑起来,小厮就告诉我:

婳霜,上/吊/了。

我耸耸肩,要说实话,我和她差了十来岁,对她除了前辈再无过多交集。只觉得这姑娘当真可怜,怎么偏就信了邪,明明生在红尘中,却还没有看透这万千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一年年底,我便及笄了十五岁已经是可以被赎身走的年龄了。鸨妈妈说她还不着急把我送出去说让我再弹个几年琵琶我默默应下了。

十七年科举,徐梓辰第二次没有中举。醉花楼放榜那天,酒楼里笑开了花,他倒是毫不在意,说三年不够那便再三年。

三年又三年,我怎知我还有多少个三年?他如今不过二十出头,还熬的过三年又三年,可我不一样,我到了年岁,弹不动这琵琶曲就要离开清馆。

说到底我就是不该期望这么一个人来考科举中举。我算是知晓了为什么有些姑娘,宁可跟着并不喜欢的人离开醉花楼,也不愿意继续去做一个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