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礼满面怒容:“他铁了心要休我女儿,将那外室扶正,这还有何好说的!”
叶夫人一个头有两个大。
儿子眼下刚在官家面前得了脸,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等着抓他的错处呢!若他现在休了徐令姜,扶那外室上位,那帮御史又岂会放过他!
可偏生,儿子现在鬼迷心窍了,说什么都不听,非要娶那外室做妻,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叶夫人正头疼时,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徐弘礼的后宅,当即张嘴就道:“既然如此,不若就效仿……”
“诸位长辈,可否听我一言。”
一道敲冰戛玉的声音,打断了叶夫人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就瞧见徐令姜立在光影里。
若不是她开口,压根没有人意识到她的存在,一看到徐令姜那张脸,叶夫人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正要继续说时,叶筠却道:“你说。”
徐令姜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膝盖一弯,跪在叶知秋身侧:“儿媳嫁入府中四载,两位高堂待我如亲女儿一般好,儿媳感激不尽。可这些年,我们夫妻聚少离多早已琴瑟不调,至今日,夫妻情缘已尽难再续,儿媳请求两位高堂并爹爹,允了我们二人和离,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徐弘礼猛地扭头,目光似寒箭,射在徐令姜身上,但徐令姜已俯首,深深叩拜下去了。
叶筠捋着胡子,没说话。
叶夫人都要被气晕了,而徐弘礼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但他却只将矛头对准叶知秋:“为了扶外室上位,逼迫正妻主动求去,这种见色忘义,色令智昏的人,如何堪当主将!我要去面见官家!”
叶夫人顿时不乐意了。
明明是你家女儿求和离的,你骂我儿子做什么?!可这事到底不体面,若闹到官家面前,又恐对儿子的前程有影响,只能看向丈夫,盼望他能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