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姜打断叶知秋的话,厉声质问:“你说你是因为我对你的冷待,你才会喜欢上旁人,可是叶知秋,我们初成婚时,也曾有过琴瑟和鸣的,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成婚一年后,你我便已离心,为何成婚一年,你选择投笔从戎去了军中?!”
叶知秋脸色微变,眼神有些闪躲。
“你不说!好!我替你说!自我们成婚后,屡屡还有人上门来找我求画,你的同僚们时常用官家女句,‘此女若为男子,当入翰林图画院’来调侃你,你心下不忿,每次下值回来便会寻衅滋事同我吵架,而你自己心绪受了影响,看什么都杯弓蛇影,来觉得别人再背后议论你不如我。后来你忍不下去了,便留书一封去了军中。叶知秋你可知,你走后,那第一年,我在府里是怎么过的吗?!”
“你娘觉得,你放着好好的文官不做,非要去刀尖无眼的军中,都是因为我。自你离家后,她便日日折腾我,早上天不亮便去立规矩,一有不顺便装病,要我衣不解带的在旁服侍汤药。若非逢春处处护着我,我早就被你娘磋磨的,死在那你走的那一年了。”
叶知秋怔怔看向徐令姜,眼里全是心疼:“这些,你为何从未同我说过?!”
徐令姜看到叶知秋的眼神,只觉可笑至极:“同你说有用么?叶知秋,你说我待你冷淡,可至少我尽了做妻子的义务,那你呢?!你除了给我带来不幸,还带给了我什么?!”
在嫁给叶知秋这四年里,没人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那些漫长黑夜的。
有好几次,徐令姜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在母亲和长姐未亡故之前,她潇洒自由,无拘无束活着,比男孩子还野。
可在母亲和长姐亡故后,她没了庇佑,便忍痛快速磨光了所有的棱角,然后利用自己的聪慧,把自己活成长姐那样,娴雅温和的女子,并利用才华,为自己争得一丝虚名,以庇佑自己。
后来嫁给叶知秋,她不求他能庇佑她,她只希望从此以后,她可以不用再孤单一人。可她的希冀只维持了一年,便被打的稀碎。
最难熬的那一年,有好几次,徐令姜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太累了,她想去见长姐和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