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想做什么呢?”
“做音乐。”
“但你要把身体调理好才行。”雪儿说。
就这样,他们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进行康复治疗。不仅是心理干预,这间诊所还需要叠加生物多肽药物治疗。每天都要给他注射一针,就像糖尿病人打胰岛素一样,半年下来,他的肚脐周围密布着细细密密的小针孔,但他的身体慢慢有了起色。
一年之后,他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毒瘾了。
取得学历的时间是三年,康平和雪儿回到了国内。康平把自己的几首歌,发给了唱片公司,没有音讯。那些年,流行的是海选形式的选秀。作为专业的他本来不怎么看得上这种比赛,但架不住一年比一年红火,就也参加了。毕竟是专业的,初赛,复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进入赛区总决赛前30名。
雪儿就像小助理一样陪着他。上台之前肯定得需要置办一身行头,她就陪他去高档商场购买。比赛需要观众短信投票,她就上街拉横幅,做宣传。但力量终究是不够的,一起比赛的一个男孩,家里动用了各种力量,到处发电话充值卡给别人,几天的时间支持率已经冲到了前几。
康平回到家里,和母亲商量,决定把家里的一小套房子卖了。那时的房子还不贵,并没有卖很多钱,但终究还是支撑着他往前走了两轮,进入15进10。进入前十强,就可以参加全国总决赛,到时候,就可以到知名电视台录制,真正地出名了。
幻想着自己可以站在舞台上唱歌给更多人听,康平越想越兴奋。当晚,他选择了一首自己非常拿手的歌曲,很满意地唱完,等待结果。遗憾的是,他排到了第12名,遗憾止步。
宣布结果的那天,他哭了整整一夜,他为此付出了太多,包括家里要给他结婚用的一小套房子。
雪儿回到了桑渠,在一家电视台做一名实习记者。而康平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直萎靡不振。母亲是退休工人,身体不太好,希望儿子可以去外面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但他说自己是唱歌的,不能干那些脏的累的,会影响创作。事实证明,他写的歌曲空洞无物,毫无生活气息,不能引起专业人士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