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一碾,当着她的面磨成齑粉。
男人狭长的眼睑微微一笑,内里却没有半点光:“太吵了。”
有一刹那,黎洛栖觉得他是在恐吓自己:看吧,怕了没?
然而——她哪里是个胆小的人,纤细柔媚的远山眉微微蹙起,故意道:“那我走了,夫君怎么办?”
赵赫延幽深的瞳仁蓦地泛起一层涟漪,如枯井死水里的微澜。
“不关你的事。”
黎洛栖看见他左手拢成了拳。遂转身去桌上拿合卺酒,因为底下牵着红绳,她便一手一个,在赵赫延冷寒的目光中仰头饮尽了。
酒气于舌腔里冲撞,红润的舌尖舔了下嘴唇:“我一天都没喝水,有点口渴。”
说着,她将红线的另一头酒杯也送到了唇边,喝完还解释了句:“别浪费了。”
赵赫延笑了声,仍是很冷漠:“饮鸩止渴。”
黎洛栖挨在床边站着,眨眼间脸颊便染了层红晕,本就嫩白的肌肤此刻显得扑粉动人,“祖母说,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世子……总归是要娶冲喜娘子的,这怎么是饮鸩止渴呢?”
少女的头点了点,头顶的凤冠又响了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到他怀里,赵赫延眼疾手快地攥着她的胳膊,说了句:“嫁什么人都不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