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将那帕子染红了,侯爷夫人会这般生气——

“我没有使肮脏手段,这是冲喜,媒、旁人说,只有这帕子落红,才算礼成。”

黎洛栖被嬷嬷按着跪在地上,头却倔强地抬起,目光毫不避讳地看向周樱俪。

周樱俪听她这话,眉头一皱:“说,谁教你的。”

她先前还以为这黎洛栖是乡下人来的,心里定然没有高门豪宅那些心眼,却没想到第一天就让她见识了撒谎的功夫,背后居然还有人指使!

“快说!”

沈嬷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嘴。

黎洛栖咬牙摇了摇头。

“你不说,那可就要上赵家的家法了!”

听到“家法”二字,黎洛栖猛地想起父亲打她手掌心的那些岁月,本以为嫁人了,长大了就不用挨罚,哪里知道,她前一秒还领了两个红包,下一秒就——

“如果我说了,你们保证,不迁怒他……”

沈嬷嬷冷笑了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着想?”

她越这样,周樱俪对她背后包庇的人就越愤怒,“说!”

黎洛栖嘴巴一扁,像个委屈的小孩。

周樱俪忙撇过视线,势必要做一个心肠冷硬的婆婆!

“是媒婆跟我说的,”黎洛栖双手伏在地上,声音哽咽道:“求您别责怪她,好吗?”

少女声音柔柔弱弱的,周樱俪先是一怔,旋即朝沈嬷嬷道:“去把媒婆请来。”

“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