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低头抿了口汤,觉得有些不对劲:“父亲在此前可有收到民愿书?”
定远侯凝眉:“哼,告的就是侯府的状,这些人又如何会事先让我知道!”
“那就不对了。”
黎洛栖话音一落,对面的侯爷夫人脸色微怔,朝她看了过去:“难不成告我的状,还得先通知我一声?”
“方才父亲说兖州是屯兵之处,那么庞大的队伍难保不会出人渣,而这些百姓的诉求是定远军抢占农田,那能直接管束这些人的,是定远侯啊,他们为何舍近求远去告御状?我在扬州也见过被官吏压榨的百姓,能往上告一级就是通天本事了,这些百姓如何能告到圣上面前?”
她这一问,面前的侯爷和夫人就互相对视了一眼,周樱俪挑了下眉:“看吧,都猜出来了。”
定远侯轻咳了声,两人都没有惊讶的神色,显然黎洛栖说的,他们都知道。
看来是她班门弄斧了……于是低下头继续夹菜默默吃了起来。
“现在就算没这桩案子,提刑司到了兖州也能造出来。”
定远侯的这番话,倒是让黎洛栖听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蓦地抬头看向父亲,“所以等他们查明回来,不管真相如何,定远侯府早就流言满天飞了,到时候只会辟谣跑断腿。”
“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定远侯的这句话倒是让黎洛栖愣了愣,一旁的周樱俪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关起门说话。”
黎洛栖抿了抿唇:“证据,要拿到那封民愿书。还有对方的目的,一旦罪名成立,会是什么结果。”
她这句话就将整个来龙去脉捋直了,掐到证据这个“头”,找到结果这个“尾”,中间串了什么人自然能捞出来。
然而,面前的定远侯沉凝道:“民愿书已经呈交圣上,此刻就放在圣上案前。”
黎洛栖愣了下,“那谏官自然也看过民愿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