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芍看着少夫人眼里的凌厉,忽然说道:“少夫人,如果有一人这般护着我,我做梦都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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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西隅的游廊下,方才被黎洛栖砸了雪球的几位公子哥正气闷地踢了一角凭阑,“刘冶,你方才就这么放过她了,连句道歉都没有,恐怕明日这晋安城传的都是定远侯府世子夫人肆无忌惮打人的笑话了!”
“没错,打的还是刘国公府的郎君!”
刘冶手中折扇翻转,脸色冷然:“你们道我不想出气?舍妹尚未出嫁,赵赫延便给薛信送了三名贵妾,他们是挣了宠妻的美名,可怜清越日日在家不敢出门,生怕被人戳后脊骨。”
“我看那定远侯府的气数也就这样了,死了一个大郎,二郎也废了,三郎不过是个御前侍卫,天天在圣上眼皮底下不敢造次。就连遣辽史的护送军队,圣上都弃了定远侯府,眼下还被弹劾,这小娘子哪儿来的底气!”
几位锦袍男子越说越气愤,让一个小女子当众打了脸,说出去还以为他们是怕了定远侯府!
“那你们觉得,该如何?”
忽然,刘冶眸光扫向众人,就见其中一位身形圆润的白面公子挑了道眉,“裴俊,方才你一直没说活,该到你出个主意了。”
裴俊坐到凭阑边,双手揣进衣袖中,一副富贵闲人的姿态:“对付一个女子,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众人让他一点,眼里顿时多了几分探究和兴趣,裴俊“啧”了声,“要是还能恶心赵赫延,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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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堂里,黎洛栖一见到祖母就径直挨到她边上,笑嘻嘻地给她倒茶,老夫人见她脸色便知宝碟扔得够高了。
“明镜寺的斋菜有几道是江南风味,我特意跟厨房师父说了,给你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