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芍送走太医后,黎洛栖指尖转了转杯盏,“船到桥头……”
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一芍迎了出去,抬眸就见沈嬷嬷身后跟着几位嬷嬷,手里端着托盘还有箱子,不由奇怪。
“少夫人,侯府从扬州回来的信使给您捎来的物件,都是少夫人的娘家托的。”
“扬州来的?”
黎洛栖一听,忙起身去看,目光一落,视线便缓缓模糊,扬州的点心、干货、腌菜……还有几身衣服,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母亲的手艺,还有几本书册……
“还有一封信,是少夫人的父亲给您的。”
黎洛栖忙接了过来,展信的时候手都忍不住发抖,一芍看到少夫人眼睛肿得像核桃,昨晚哭了一夜,此刻都哭干了。
【吾儿洛栖,展信安。】
黎洛栖深吸了口气,心里喃喃道:“父亲……”
【囡囡的来信家里已知悉,定远侯府门楣高大,能得善解人意的公婆实属幸事,只是为何囡囡文字小画间,不见女婿的踪迹……】
看到信中间,黎洛栖蓦地一愣,眸光朝正屋的大门瞟去。
她不写赵赫延,一是因为不想家里担心,二是她不想撒谎。
扬州离京城遥远,当初父亲又卧病在乡,消息不通,根本不知赵赫延在战场负伤……
只是这些时日过去,他们应当是知道了。
但她不说,家里人也没问,但言语中的关切,却让她心里泛暖。
从油纸中捏出一块糕点,刚要送进嘴里,沈嬷嬷忙道:“少夫人,从扬州到晋安,信使再快也需小半个月,这糕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