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砸了银子在崔白菀那边,本想爆个冷门小赚一笔,现在不禁后悔迭迭,看来这钱今日是亏定了!
身后有人小声叫道:“我的银子啊。”
沈思洲闻言,询问身旁之人:“裴兄以为,崔姑娘能投中几支?”
裴淳思量片刻,答道:“四支。”
“八支。”
裴淳侧眼去看沈思洲,见对方从容自若,看来不是逞能的赌气之言。
“好,既然沈兄与我都这么肯定,那我们便另开一个赌局。”他从袖中掏出一把描金玉骨折扇,“我赌这个。”
“前朝名匠储真黎的遗作?”见到这把扇子,沈思洲也不由惊叹道,“裴兄好大的手笔。”
“来时匆忙,没带其他的,扇坠已经放上去,唯有这把扇子尚在。”裴淳苦笑,他今晚当真像是着了魔一样,兴头上来,赌遍了全身家当。
沈思洲则掏出一个鼻烟壶:“凑巧,我偶然得来的,也是储真黎的真品,今日便拿来当做赌注,不至于让裴兄吃亏。”
那鼻烟壶外表形如青茄,壶塞翠绿,瓶身则是一整块羊脂玉刻就,瓶身绘有寒梅映雪图,玲珑精巧。瓶底刻有“真”字红印,只不过“真”字只有两横。
裴淳赏鉴古玩不知凡几,对于古董往往一眼便能断定真假。这件鼻烟壶是储真黎的真品无疑。
裴淳有些惊讶,储真黎的真品能炒到千金,还常常有市无价,多少勋贵都以得到储真黎的真品为荣,没想到这个看似名不见经传的成州举子能掏出这样的珍宝。
看来这人是藏了拙,故意低调为之,倒是他小瞧了。对方能在会试上胜他一筹,想必绝非运气偶然。
只是沈思洲藏拙这么久都没露破绽,今日又是怎么的,偏偏要让他发现。
他心中转转杂念,再去看沈思洲,一脸坦然。既然已经能猜到裴淳对他的怀疑,却还是这般从容镇定,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裴淳笑道:“好,那我便与沈兄赌上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