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跟随父亲一起离开了成州,回了从小生长的上京城。成州的那些事便无人再提,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时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翻到元月十五日,也就是元宵节的时候。那天她记得很清楚。湖心亭下了一夜的雪,她也在亭中等了一夜,冻得手脚僵硬,早晨被下人看见的时候,已经不能走路了。
为此她被父亲好一顿训斥,也足足卧病在床养了小半个月才养回来。
沈思洲那晚没有出现,她生病后也一次都没去看望过她。
等养好病,她便要跟着父亲一起回上京。
她想去找沈思洲道别,可是敲门没人应。还是邻居听到敲门声,出来跟她说,沈思洲早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不知是不是还在成州。走得果断,连个口信儿都没传给她,还是她找上了门才在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已经走了的消息。
回去以后,崔白菀大哭一场,竟然又起了高烧,一直不消退。
上京那里催得紧,崔雪平不敢怠慢。没有办法,只能让女儿坐在马车里,让两个婆子照顾。崔白菀的病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就这样,她躺在马车上躺了一路,昏昏沉沉地到了上京。
等她到了上京的时候,这病突然就消退了,高烧也再没复发过,连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啧啧称奇。
只是那一病,终究是落下了病根,崔白菀的记忆衰退了许多,以前有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
好在她有每日记录的习惯,生怕是自己记错了,她还特意把记事的小本拿出来翻看。
泛旧的纸张上面写满了秀丽的蝇头小楷,笔法稚嫩,但还算工整,上面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