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简抱着他爹的大腿哭求,崔雪平却像是没有听见,低着头沉思,仿佛在认真考虑沈思洲的建议。
崔行简拽过沈思洲的衣领,小声道:“姓沈的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害我?”
沈思洲八风不动,任由自己的衣领被他拽着,悠然道:“我是真心想让你上进。”
话说得诚恳,偏偏崔行简一个字都不信。
他认栽:“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姐姐的行踪嘛,我说我说。我姐姐让我出去是为了、是为了……”他抓耳挠腮想借口,“是为了买话本!”
“嗯?”
“真的你别不信,”崔行简道,“她最喜欢公子应写的话本,逢出必买。最讨厌东陵居士的,那人写得匠气窠臼,根本没意思。”
“当真?”
不知为何,崔行简见沈思洲肉眼可见变得愉悦起来,胳膊上直泛鸡皮疙瘩。
沈思洲轻咳一声,对崔雪平道:“伯父如果不放心行简在外无人约束的话,可以让他跟着我学习。”
崔雪平闻言连声道:“再过几日殿试成绩就要出来,你以后忙于公务,哪能有时间管束行简这孩子,不可不可。”
沈思洲一脸真诚:“难得遇见行简这般脾性相投的人,忙一些也无妨,我也是真心觉得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不可被埋没了才是。”
“能遇见元青你这样的后辈可真是我之幸事啊。” 崔雪平叹声,“元青可愿拜我为师?”
沈思洲从善如流地站起,当即执学生礼:“得遇老师,是学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