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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顿后,晁覆累得坐在太师椅上歇息,旁边的下人很有眼色地上前给他捏肩捶腿。

晁瑛跪在地上,耷眉垂眼,一声不敢吭。

晁覆长叹一声:“你这逆子,是想让全家都给你陪葬啊。我这么多年游走党派之间,就是不站队,全被你给毁了。”

晁瑛嘟囔着:“爹你就别骂了,我知道错了。眼下你说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找沈思洲赔罪,投靠六皇子去?”

晁覆沉思许久,过了半晌,他一摆手,吩咐捶腿的下人:“去,把库房那瓶朝光粉拿出来,全抹在那件嫁衣上,给崔白菀送去。”

朝光粉是域外传来的一种药粉,无色无味,遇光自燃,所以关内知道这种粉末的人极少,也极为难得。晁覆也是偶然才得到了一瓶。

晁瑛听到他爹要拿朝光粉,大惊失色:“爹你要干嘛!那一整瓶的量可是能烧了一所宅子的!”

“住嘴!优柔寡断能干什么大事!”晁覆呵斥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既然选择了站队那就走到底,为官为人最忌讳的就是游移不定的墙头草。”

他恨铁不成钢,哑声道:“你今日投靠六皇子,明日三皇子就能要了你的命!”

晁瑛愣怔,跌坐在地:“那我岂不是完了。”

“还没,三皇子要崔沈成不了亲,想必是害怕崔家站在了六皇子那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了崔白菀的命!说不定崔雪平那老儿还会和六皇子反目成仇,岂不快哉。”

晁瑛问:“但是崔雪平好歹是个三品大员,害死了他女儿,那我们……”

晁覆冷笑一声:“你放心,只管去做便是。既然是三皇子的命令,那就让三皇子来承担,不然我们晁家随便吐出点什么,他也不会好过。”

晁瑛闻言转悲为喜,赞道:“爹爹好手段!”

三人找了一家茶馆坐下,崔行简不想再跟沈思洲说话,他转头去问崔白菀:“姐,那你的嫁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