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菀听到他的解释哭笑不得,素来不信牛鬼蛇神的沈思洲居然也会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她努力憋笑,颔首道:“所以才会娶了我。”
沈思洲闻言不禁唇角微勾。他蹲下来,捡起路旁的一个小铲开始挖土。
寒风更急,刚才还放亮的天渐渐变得灰白,浓云暗淡,天气在慢慢变差。
崔白菀注意到了天气,对正在挖土的沈思洲道:“可能要下雪。”
沈思洲手上不停,依旧在专心致志地铲土,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刻,他挖出一个泛黄的锦袋。锦袋被泥巴尘土包封太久,变得灰扑扑的。他拍拍上面的灰,拆开锦袋,取出了一缕被红线系住的青丝。
“这是?”銥誮
“我的头发。”沈思洲道,“据传两个人的头发被红绳系在一起,便能白头偕老。就、还是无聊,那天我想着不埋头发岂不是白种树了?所以……”
他摸摸鼻子,问她:“所以你要不要也把头发埋进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可损坏。
但崔白菀只是微怔了几息,随即笑道:“好。”
两个人的无聊便不是无聊,是默契。
她拔下头上的银篦,小心翼翼地割下一小缕头发递给他。
沈思洲将两缕头发系在一起,打了个结实的结,之后又重新封入锦袋,埋在了地底。
他当时生怕别人把锦袋挖了出来,所以挖的坑特别之深,如今如法炮制,将土重新推填回去。
踩平之后,他长舒口气:“应该不会有人挖到了。”
崔白菀突然觉得她好像对沈思洲的了解并不深刻,相处日久后,他总会不经意间做出一些在她对他的认知里,他绝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