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洲知她的心意,道:“会的。”
两人在出门时正好碰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儒生,正一边走路一边捧着书卷研读。
沈思洲唤道:“绥兄近来安好?”
寇绥抬头,像是才看见沈思洲一般,惊喜道:“原来是元青,好久不见,我身体最近很安好。”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寇绥又重新捧起了书卷,头也不抬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待到那人走远了,崔白菀才小声问道:“这是?”
“叔父的儿子,名唤寇绥。绥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痴迷读书。”
“那他没有去参加科举吗?”
“没有,他只爱读书,从不写文章。”
真是个怪人。
寇柏昌精明世故,沉浮宦海一世,生出的儿子竟然是这般单纯至真心性的怪人,当真是有意思。
沈思洲像是累了,坐上车后便一直靠在她的身上假寐。
崔白菀努力坐得直一点,想让他靠的舒服些。
他今日一定是难过极了。
当她以为沈思洲早已睡着的时候,沈思洲突然开了口:“叔父,已经不大能记人了,他看了我好久才认出来我。”语调低落沉郁,崔白菀默默抬手轻抚他的发。
“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可是我想让他如愿以偿地走。”
“烟烟,我们明日便回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