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思虑许久,想出的计策。用他的命,换李景鸿一党日后的命。
李景消以为他说的人脉是他岳父那帮子清贵直臣,他思虑片刻,问道:“那你……家里人都知道吗?”
“我父母双亡,上京的故人已经看望,家中的妻子也已经告别,没有什么牵挂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啊,”李景消松了口气,“之前你昏迷不醒,我怕你就……醒不来了嘛。就让松光给尊夫人寄了书信去,让她做个准备,给你操办一下后事,算算日子,明天能到。”
“……”
他还是现在死吧。
第二日清晨,沈思洲尚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之中,突然感觉有什么沉甸甸冰凉凉的东西压在他胸口上,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他睁眼一瞧,是块石头。
再抬头一看,床边站着的是他那位家夫人。
崔白菀冷眼瞧着他,道:“还没死呢?”
“……”
沈思洲扔掉石头,奋力坐起身,咳嗽了几声,问她:“几时到的?”
“刚刚,一听到你马上就要死了,赶紧来瞧热闹。你几时死?棺材都买好了,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