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一族没了,天僖帝就扶持荣妃家族,现在荣妃一族势大,他又转而壮李景淙的势。身为皇帝,他一直深谙权衡之道。
说起来,这也就是一个恩将仇报、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戏折里早已唱了千百回,无甚稀奇。但是负心汉没有想到,向他复仇的居然是他平日最优待的好儿子。
他的报应,今日就来。
李景淙说完后,拔剑就往床榻上的天僖帝身上刺去,他连刺数下,像是在杀人,也像是在泄愤,
天僖帝的身体随着剑的刺入与拔出而颤动,他瞪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上方的纱帐,口出呼出“嗬嗬”的气音。
李景淙停下戳刺,看向床榻上的佝偻老人,嗤笑道:“你也有今日。”
天僖帝的身体剧烈颤动,嗓子嘶哑,道:“其实我早已属意你为太子。”
“我知道,”李景淙一挑眉,满脸的得色,“你要将三皇兄下诏狱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天僖帝双目望向他,像是不解,那你还为何要这般做?
李景淙将剑随意扔到了一旁,道:“我的目的不在皇位,而在杀你。”
他一直想要的,都不是皇位,而是天僖帝的命。
为未见面的母亲、残败的身体、幼年所遭的冷眼、成年所受的暗箭、隐忍多年背负的痛苦仇恨,为这些,他要向他的父亲讨个公道。
寇柏昌及时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份圣旨:“陛下安心去吧,传位的诏书微臣已经写好了。”
当年天僖帝传位的诏书就由寇柏昌矫造,现在他的儿子的传位诏书也由寇柏昌矫造。
大太监王福海也上前,笑道:“圣人安心去吧,印玺也由奴才盖好啦。”
当年天僖帝的传位诏书由太监陈凌偷盖,现在他的儿子的传位诏书由太监王福海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