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珠面无表情地看着孟无谙,看着这个三年前,还只是个不谙世事小丫头的姑娘,这个居辞雁用生命去怜爱的姑娘。
她并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崔南珠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哪点比不上她。
可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没有道理的。
于是她喝了口茶,开始缓缓讲述:“你离开前夕,他就已经病入膏肓,甚至于隐冰丹都再压制不住,他只是凭着毅力强忍着,内体已然被毒素侵噬,一直到听到车夫被换、你可能遇到危险,受了刺激,终于支撑不住,日日呕血,两天后,便去了。”
“那他收到我给他寄的报平安的信了吗?”孟无谙问道。
崔南珠犹豫了片刻,她要怎么说:孟无谙寄来的信,他一眼也未曾看得……她不喜欢撒谎,同时出于一点隐晦的心思,她很想要说出来,可是说不出口。
孟无谙察言观色,已然知道答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都在为了她而忧虑吗?
“你放心,他走得很安详,因为知道贺承霄会去救你。”崔南珠道。
“贺承霄?”
崔南珠又把居辞雁和贺承霄的会面经历说了一遍。
孟无谙了然,怪不得,贺承霄会知道她的去向,怪不得,他会有忘情水。
可是居辞雁,为什么要骗她?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什么还不让她留在身边侍奉,还要将她送去北泽,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北泽会经历些什么……
不,不会的,居辞雁不可能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孟无谙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画像,是他画的。”崔南珠说了一个让孟无谙极其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