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说,那些起哄八卦的同事自然愿意问。
“你是时霁的情人吗?”
“是的啊,我们都签了合同的,合同被我锁起来了,呜——”
“我好喜欢他的,他唱歌好好听,他对我特别好。”
有些同事看不下去他们这么欺负人,说着别问了,但却又没有勇气在领导面前真的拦着。
有个小领导也喝多了,嘴里喃喃着大道理:“你这样不好,人要靠自己的双手,你这么做是下贱营生。”
“我下贱,”沉复喃喃着这句话,“我——”
他的眼眶突然酸了。
紧接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他重复着这句“下贱”,像是对自己施加的诅咒。
他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他能不知道自己签了合约意味着什么吗?可那是时霁啊,他就算好好努力工作一百年,转世投胎无数次,也配不上他的。
换句话说,成为时霁的情人都已经是他三生有幸了。
他不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时霁身边吗?他不想名正言顺地拉着时霁的手吗?他难道不希望有一天时霁能成为他的唯一吗?
那可是云泥之别,如何更改?
眼泪流了他满脸,满堂宾客却没有一人愿意为他递上一张纸。
直到,包厢的门被推开。
时霁闯了进来。
“沉复,你不去上课你在这里——你哭什么?”
时霁刚从妖盟赶回来,随后便通过沉复胸口佩戴的白羽感受到了沉复所在的位置。他正生气沉复是不是逃课了,怎么现在狂妄到连甜品课都逃了?可一进来看到的却是哭得昏天黑地的沉复。
心一下子就软了。
紧接着就是痛与怒。
他曾许诺日后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沉复,为什么在自己的庇护着下,沉复仍然会哭?
分开众人,时霁伸手把沉复拉到怀里。
“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沉复看到他哭得更厉害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哪里还说得清楚,只是躲在时霁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满桌人看到时霁突然哑口,谁都没想到时霁会突然闯进来,也没想到时霁会丝毫不顾及绯闻与流言紧紧抱着沉复。
他们这些人还以为时霁已经失去了对沉复的兴趣。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写作业了行吗?你别哭了。也不逼着你背书了,或者,以后你想上课就上,不上课就不上?”
时霁只当是自己最近太过严厉,惹得小孩产生了逆反心理。
可沉复心里更是酸疼,痛得更厉害,这下好了,哭得没声了,呜咽着喘不过来气。
时霁也搞不懂他了,到底是想学还是不想学?时霁只能弯下腰来把沉复背在身上。
其他的同事看到忙问要不要帮忙,这里到车库如果遇到记者,被拍到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