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曾经离得那么近,近到不分你我,怎么一眨眼,她就够不上他了?
这一夜,丛蕾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小时候的冷千山和她捉迷藏,她躲在窗帘后,冷千山一直找不到她,开始她还洋洋得意,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天色变暗,他仍然没出现,她忍不住跑出来,发现冷千山已经有了新的小伙伴。
她很生气,他却笑话她:“我早就看到你啦,我就是故意不想找你!”
丛蕾闻言,委屈得大哭。哭着哭着,场景忽变,冷奶奶缓步走来,顶着一张被皱纹侵蚀的脸,摸了摸丛蕾的头,笑着对她说,丫头,别担心,我过得很好。
就这一句话,丛蕾感到剜心的痛,痛到她难以呼吸,骤然从梦中惊醒。
夜如浓墨,丛蕾酒意全消,她打开灯,在最近访问里找到白丽瑶的微博,白丽瑶是大导演白奎的女儿,冷千山回国的第一部 戏《乱语》就出自他手。白丽瑶在《乱语》里有几分钟的客串,因此和冷千山结缘,她对冷千山的喜爱不加掩饰,微博里塞满了他们在剧组拍的照片。
丛蕾自虐般地观察着白丽瑶身边的冷千山,他的眉眼熟悉,又全然不熟悉,好像皮囊还是那具皮囊,皮囊下的人却换了一个。冷千山没有私人微博,动态统一由工作室发布,他的宣传照完美无缺,昔日那个嬉笑怒骂的冷千山仿佛从未存在过,是她自己臆想出的人物。
丛蕾无比心悸。
于是她第一百零一次点开了冷千山的访谈。
录这个访谈时,冷千山刚回国,作为华人,能在白人主导的市场上拿下一席之地,大家对他都充满了好奇,主持人和冷千山聊到中途,问道:“那您拍戏之余都喜欢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