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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茹和她有诸多相似之处,都向往安稳,都畏惧变数,像她们这样的人,当?变数降临到自?己头上,不是?悲痛欲绝地发泄,而是?一种迷路般的茫然。

本来好好地走?在自?己的路上,一拐角,这条路就不认识了,只能停在路口,一直停着,不走?,就不会?走?错。

孟泽茹抓着孟母,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妈妈,沁沁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失声痛哭,泪珠如雨滴落在地。

段峻叫了停。

“你自?己改的剧本?”他问道。

有的导演对剧本要求严谨,一个字都不允许演员改,而有的鼓励自?由发挥,丛蕾不确定段峻是?哪一种,说道:“对不起,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她擦掉眼泪,鼻头红红的,看起来还?未从方才的哀伤里抽身,段峻观察了她半晌:“最后那句台词,你是?怎么想的?”

“孟泽茹爱邹海阳,但是?更爱邹海阳带给她的稳定,”丛蕾鼓起勇气说道,“她在误会?邹海阳死时,已经伤心过了,如果再一味地为邹海阳伤心,其实有些反人性,她势必要为自?己和女儿的未来考虑……”

比起惊天动地的爱情,孟泽茹首先要维持内心和生活的平衡,这是?一次冒险的二次创作,丛蕾擅自?给孟泽茹的性格注入了淡漠的色彩,正?如她看见倒下的丛丰,想的却是?自?己。

再宽和的人,也应当?有自?私的一面。

段峻不置可否,递给她一个本子:“你看看。”

丛蕾疑惑地翻开,只见段峻在剧本旁标注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笔记,内容竟然和她改过的大同小异。

她赌对了。

丛蕾有些恍惚,段峻生出一股觅得知音的相惜之情,称赞道:“领悟力不错,演得很好。”

丛蕾望向冷千山,冷千山的纹路也变得柔和了:“嗯,没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