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蕾想,白丽瑶听?到冷千山这话,怕是会哭死过去。
“她想当?明星,万众瞩目,光靠白导还不够,我把?名气借给她用一用,只是为了还人情。”冷千山耐心地说,“她姐姐在?英国很?照顾我,白导和他夫人也对我赏识有加。投桃报李,只要白丽瑶做得?不过火,她的小动作都不值得?我去计较。”
冷千山说服了丛蕾。
“我就知道,你纵容她一定有原因?。”只是没想到原因?不是冷千山对白丽瑶心动,而是为了报恩。
“拉倒吧,你就是在?较劲,”冷千山说道,“总想着来剖析我的‘阴暗面’,证明我和白丽瑶不简单,证明你没有白受委屈,实?际上咱俩就是折腾了一出闹剧。”
冷千山一针见血,丛蕾无可辩驳。
他们把?自己绑在?刑架上,受尽了愤怒、忧虑、嫉妒、压抑的折磨,到头来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叫他们这么做。
“荒唐。”冷千山抹了把?脸。
一道旷古难题,解出来却是一加一等于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边的空茫。他们急需消化庞大的信息量,静静地坐着,直到暮色袭来,太阳消失在?山脊中?。
东北的冬天昼短夜长?,傍晚五点,窗外已漆黑一片,冷千山在?柜子里找到一箱方便面,烧??水一人泡了一碗。屋内灯光昏黄,映在?丛蕾的侧脸,仿佛笼了一层朦胧的秋光。她散发出一种令他沉迷的贞静,如一尊神女石雕,亘古不变地立在?那里,是他关于家的坐标。
她是他的房子,他的诗。
冷千山反复描摹着丛蕾的眉眼,不同?时期的面貌重叠在?一起,只觉她无一处不契合他的心意,无一处不带着他的影子,冷千山渐渐看得?入了定,丛蕾连叫了他几声,他才从恍惚中?醒来。
“发什么呆?”丛蕾问。
“你是我的。”冷千山突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