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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邹海阳寂然?不?动,面容透着灰败之气,好似他自己也失望至极。若不?是监护仪提醒着他还有生命,乍一看像是一具福尔马林泡出来的标本。

孟宜安不?敢眨眼,唯恐漏过一丝动静,时间过去良久,久到?咒语消失,她总算认清了一个现?实:邹海阳没有醒。

他仍然?活着,却让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孟宜安趴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哭泣,她疯狂地推他,打他,指甲陷进邹海阳的肉里,把他抓出一道道血痕:“你醒啊,海阳,你快醒啊!”

“我受不?住了——”

她叫得那?么凄惨,椎心泣血,肝肠寸断,病房外?的亲友们泪如雨下,连医生都不?忍再看,让护士给她打了镇定剂,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孟宜安再睁眼时,天色已然?大亮,孟父孟母,邹静,以及施戚都熬了一夜,齐齐等着她醒来。

门外?还有一个人,遮遮掩掩不?露面,是邹海阳的亲妈。

孟宜安心有芥蒂:“你们把她带来干什?么?”

“囡,我们要商量一个事。”孟父踌躇地说。

“什?么事?”

孟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最后还是施戚发了话:“他们想问你还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