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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谁都没有再开口。

水流声断断续续,滴答,滴答。

孟宜安闭了闭眼?,疾步向?外走去,施戚一把攥紧她的手?腕。

他的头脑飞快转动,他可?以编出很多说辞,但那未必能让她信服,这次没法再用意外来解释,他们都清楚有什么东西变了。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施戚神色懊悔,“只是……情?不自禁。”

当?然是情?不自禁,孟宜安自己?也情?不自禁,当?施戚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万千藤条从她身体里破空而?出,将施戚紧紧缠住。那是来自生理的自然反应,她不要爱,却无法放弃这种底层的快乐。

她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施戚,他们是同谋,在一个不该有的时刻,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

“我会尽快搬走。”

“我会搬走。”

两人同时说道,孟宜安愣了愣,抽开手?,态度坚定:“七哥,你不用搬,该搬的是我。这件事,以后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只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管是联系搬家公司还是转移邹海阳都需要一些时间。孟宜安彻夜难眠,翌日起了个大早,想要避开施戚,却见施戚的屋门大敞,里面空空荡荡,仿佛无人来过。

——他连夜搬走了所有的行李,走得安安静静,甚至没有惊动她分毫。

孟宜安被一只无形的手?驱动着,走进他的房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积压于胸。她在施戚的床上坐了半晌,又来到邹海阳的卧室,他曾是她的灯塔,她的目的地,只要邹海阳还在,她就知道自己?的终点在何?方,她可?以沿着他的方向?,一直行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