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望这才小心翼翼的发出声音,调整气息。
未料片刻,父亲端了杯参茶回来。
忙挣扎着起身,林贺也不阻拦,待他跌跌撞撞的穿鞋下床,行过礼,才将手里的参茶递给他。
林知望鲜有这种狼狈的时候,只是再饥再渴,也不会抓过茶盏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小口喝着,维持他世家子弟的仪态。
林贺顿生感慨,吾家有子初长成,不论长好长残,都是快长成了。
见他自小聪颖灵慧,喜爱诗书,受长辈器重,便将他留在老家读书,期盼有朝一日科举高中,为家族继承官脉,光耀门楣。
林知望在乡里长大,只在每年岁末去京城小住月余,与父母团聚。不经意间,身量越发宽展,个头也蹿到了他的眉间,唯独课业——实在差强人意。
“着人打点行李,明日,同为父一同回京。”
林知望一口参汤险些喷出,掩嘴呛咳起来。
林贺早已料到他有此反应,在老家待的久了,筋骨舒活,自不肯去京城受父母拘束,必然要找借口推脱。
他已备好了责骂之语,两人对望着,似有一场唇枪舌战一触即发。
“是。”林知望擦了擦嘴,干巴巴的回答。
林贺险些被他闪了舌头,干咳一声补充道:“京城也有族学,往后不必回来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