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不可轻信,”凌浅走过檀乐身侧继续修复大阵,另起话头,道,“我觉得这大阵好像是有人从内部动了手脚,这三月究竟……”
“不好了,不好了!”
凌浅闻声回头。
只见来人一身尘土狼狈,几乎是扑了进来,那额头上不知受了什么伤,汩汩淌血不止。
上气不接下气,说着:“不好了,大师兄,兵临城下,太一门今日是真要灭门了。”
“怎么会?”凌浅手中瓷盘摔碎在地。
他出关不到十二个时辰,究竟还有多少惊吓在等着他。
“李师妹下山遇到了伤她的旧敌,落了下风便用上了您从宝库取出的药,现在那些找上门的个个都说是师尊昔日的债主,说您既然已经出关,可以打开宝库,就该还债了。”
凌浅这一日至多是伤心,此刻当真是气到要吐血。
财不露白,越是这种危难之时,越是该小心谨慎,至少也该等他修复好护山大阵。
今日种种,怕不是天要亡他,尽是人祸了。
“还请师兄御敌,只消师兄使出太一剑诀九层神功,必能重振师门雄风。”传信的弟子满目敬仰。
所谓骑虎难下。
凌浅曾对师尊发誓要与师门共存亡,今日磨难,若不能以理服人,就只好当作以身殉道了。
可当凌浅立于主峰大殿百级石阶之上,方知高处不胜寒。
身后全须全尾尚能一战的数十弟子可算作壮大声势。
而他试图说理的对象,竟是数百修为不低的“豺狼虎豹”,个个正气凛然的模样。
一旦这些人三三两两说起话来,那嘈杂声响,以他如今受损的修为,就连声音都传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