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么明显吗?”凌浅接过汤药吹了吹,眼中倒映着黑药白碗。
这像极了宗洲与他的身份,黑白分明。
即使二人温暖相拥,观念也很难相融。
就比如那件他不需求,但宗洲却似很急切享受的快活事。
“宗宫主看着师兄的眼神,和师兄看着他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檀乐轻推他端着药碗的手,示意他赶紧喝药,关心语气问,“昨夜你们相处得不好吗?”
“我睡着了,”凌浅闷下一碗铁锈味的苦药,“两次。”
就听檀乐蓦然一声笑。
凌浅登时不知是不是被药热的脸红。
也笑着掩饰尴尬,说:“一次你还在说话,我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他有没有为难你,一次在后半夜,我正跟他提起我清修禁欲,还不知能不能让他彻底放手死心,我就又睡着了。”
“师兄真的是想让他死心的吗?”
檀乐一笑,凌浅就似被看穿了心事,脸热得很。
就见自己这自幼看着长大的师弟,一副经验老道的神色,认真瞧着他,指教道:“师兄若真想要“死心”的答复,今晨见不到人,不是才最好,但我看师兄倒不见轻松,其实吧……”
“其实?”凌浅的视线跟着这人的眼睛转。
“其实真的爱一个人,接受禁欲又算什么呢,宗宫主有这空闲一早去责难旁人,还不如好好等师兄醒来安抚一番。”
檀乐又坐近些,几乎是附在他耳边说话,神神秘秘,该是要说些私隐之事。
“其实师兄若是真的爱他,遵从欲|望才是人之本性,可是他昨夜,真的让你无聊到睡着了?”
“不是无聊的。”分明热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