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洲全心都在凌浅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唇还嫌不够,已然将自己的灵识放出到探知百里外的事都清楚的程度。
而凌浅也真是有了些反应,他不知何时彻底昏睡的,也不知何时有了听觉。
那让他惦记着说话的,是一件顶要紧的事。
“雷刑,”凌浅的话几乎是无意识的梦呓,“宗洲,有没有,受伤。”
宗洲听清这话,蓦然瞪大了眼睛。
“宗洲,不要,受伤。”
“我不会受伤,”宗洲一遍遍抚摸着凌浅的脸,压抑着激动,不敢大声说话,“没有人能伤到我,小浅,别怕,你醒过来好不好?”
凌浅却是再没回应他的话。
宗洲急道:“怎么不说话了,小浅,你已经醒了对不对?”
“尊上,”缩在屏风角落的少年,低眉顺眼,小声谏言,“仙君是担心尊上才有意识的,尊上说无碍,他好像就放心了,不如尊上哄着仙君些,说些病痛的话。”
这话不假。
凌浅就是因为关心才会短暂苏醒,正如他从前见不得身边的人受罪,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要牺牲自己的羽翼,护佑旁人。
宗洲实在太想他苏醒了。
张了张嘴,却又止住了哄骗的冲动,只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说:“我没事,你放心。”
“仙君怀着孕,本就虚弱,你们这些跟前伺|候的,不要揣度错了主人的心思,胡言乱他心神,退下吧,”宗洲心绪平复,下令道,“带莫乾过来问诊。”
……
……
莫乾,是暂住在逍遥宫的魔门第一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