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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乎一只兔子做什么,“死了就死了,换一只养就是了。”

“要是人死了呢?”师尊审视的目光紧盯着他,忽而轻笑一声,道,“要是师尊死了呢?”

凌浅一声“死就死了吧”险些出口,可念头一转,又想起他是该报恩的人。

于是也学着笑了笑,转头看向这男人,问:“师尊想要我怎么做?”

“你该想着为师尊报仇,应该立誓守护师门,若你此生不能手刃仇人,必会寝食难安,只有这样,你才是个人。”

凌浅心里一片死寂,并无波动,可恩人说要他这样,就这样吧。

他点点头,敷衍应了声“好”。

师尊却一点儿都不因为他的懂事高兴,反而脸色难看地在那兔子尸体旁,化了一只幼犬。

“这狗咬死了你的兔子,你现在就杀了它。”

师尊对他说话,总是这种命令的口气。

对着一只幼犬喊打喊杀,真不知这种指鹿为马的日子,还要到几时。

“他咬不死我的兔子。”这幼犬就算不是病恹恹的鬼样子,也还没他的兔子大。

可他不想也知道,这男人很快就会指出他的敷衍,说出他更多的不是来。

不过是为了让恩人高兴。

兔子也好,狗也好,他一脚就将这两个东西都踢到了悬崖下。

然而他也并不指望做了让人满意的事,就能得到称赞。

报恩只要不让对方不高兴,就算是做得好了。

可这回,他转身潇洒,却听见身后传来师尊的叹息,“长此以往,必成仙门的祸害。”

“不要听这自私自利的混账胡说,”凌浅又能听见那个看不见,却渐渐觉得熟悉的声音在安慰他,“他毁你情根,灭你人欲,你本性善良,人见人爱,并非冷漠之人。”

凌浅心静下来,忽然想起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