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赶紧收敛玩笑心思,抓住这脾气说来就来的男人的手,劝说道:“花也是命,我瞧得出这桃花不是随便找来的。”
“这桃花莫不是……”宗洲掌心的火登时更旺了,“他逼你把太一门的桃花树挖了,都换成了扎人的松树,这是得了什么病,背着你藏起了桃花,今日又送来。”
什么病,自然是爱而不得的相思病。
有病还不知道医,偏要病入膏肓,再给人添堵。
凌浅一手按灭了宗洲掌心的怒火,温言道:“我眼见这花,全无动心的感觉,他气不气我的冷漠,我是无从知晓,可你若烧了花,他知道气着了你,回了太一门,岂不是总算有件舒心的事了。”
“他亲自来此,不只是为了送花。”宗洲气血平复,翻手将桃林收进了纳戒。
凌浅点点头,没有花树围绕,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也变得清新。
“我猜测,他是先礼后兵,先以情爱之说,试探我当初被他毁去心窍,对他,对太一门,尚余几分情义。”
凌浅眼见宗洲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模样,至此都未以旁观者的眼光,代替自己审时度势。
他玲珑心思,自然心领神会。
这男人。
是助自己提升修为,提升心境,还记着要让心窍受损的自己,不单单凭依赖活着。
活着,无论心窍能否恢复,都需要保持一颗独立思考的心。
“说得很好,怎么不说了?”宗洲待他极有耐心,不瞧日头渐渐西沉,宴会即将开始,只权当自己一无所知,专心地等他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