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他和凌霄君的梁子结得再大些。
可凌霄君此举,岂不是坐实了他谢思渊才是此地唯一舔人而不自知的狗。
今日总也是当面得罪过了,没死,胆子就更大。
谢思渊摇着扇子故作潇洒,紧瞧着凌浅的反应,道:“俗不俗的,也得看是什么东西的鳞,万一是只寻常人见不着的珍稀异兽呢,至少这味道,闻着新鲜啊。”
珍稀异兽?
凌浅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檀乐真身鲛人的尾鳞,黑色坚硬,流光溢彩,不同于鲛人族的蓝色尾巴,只因檀乐是黑龙的血脉。
闻着新鲜?
这两身幼儿尺寸的鳞甲,用料巨大,鲜血之气未散,岂不是一次就剥下了檀乐全部的鳞。
好歹毒的心。
好虚伪的人。
凌浅对外人皆是死寂一般的心湖,前一刻尚算风平浪静,忽然不知被何物左右,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反胃的感觉,厌憎的情绪,使得他固若金汤的外壳,即将出现难以掩饰的裂隙。
“多谢。”凌浅阖上盖子,多一字都说不出。
就在此时。
宗洲牵住他的手,命人将两枚装有纳戒的玉盒交到太一门弟子和谢思渊的手上。
魔宗至尊高高在上,冷傲威严,端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不可攀。
明明是用来划清界限的回礼,却似一种上位者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