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晚是吹西南风”
许府角落的一处宅院。
许明奚推着他的轮椅进了月洞门,枯败的梅花耷拉着脑袋,可怜地摇摇欲坠,只余着败落的假山到还有点新雪渐融,残余着人烟痕迹。
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不禁眉间稍蹙,问道:“这是你之前住的?”
许明奚知他的言下之意,安抚道:“这地方我和碧桃就住了一个月,所以只需一间房打扫出来,自然不如侯府里,只好委屈您将就一下。”
沈淮宁沉沉应了声,默不作声。
两人兜兜转转行至一处厢房,陈设简单,干净如新,看样子都归置得很好。
此处无旁人,沈淮宁干脆起身,饶有兴趣地转悠着,打开花鸟雕纹木制香炉,药草残渣留存,萦绕着点点余香,好似当初在天宁山村闻到的,应是安神的香薰。
转眸间,注意到案桌旁的纸篓还留有几张揉搓的澄心纸。
稍稍打开一看,全是鬼画符的药方,应是他们医家之间的密语,可在旁还画着些小画,都是两头身的小人,其中一个头戴玄冠男孩正抢着小女孩的冰糖葫芦,后面几幅都是男孩欺负女孩,脸上还露出邪恶的笑容,逼她吃不爱吃的,拿虫子吓她,扮鬼赶她,还拿她堆雪人,比比皆是
沈淮宁忽然觉着不太对劲,这女孩怎么那么眼熟?
再翻开一看,这小男孩用箭头指向一个名字——沈淮宁?
看来是出嫁前对他的一个天马行空想象,堪比小摊贩的话本子。
“哼!”沈淮宁唇角勾了下,露出不明决意的笑容。
“将军。”
唤声响起,沈淮宁眼疾手快地将纸团丢回纸篓,背过手去,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随即沉声道:“我要睡了,别来吵我。”
“那”许明奚稍愣,福了下身子,“那将军好生歇息,我就在隔间,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