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奚指着微开的窗棂, “那边, 爬进来的。”
沈淮宁扯了下嘴角,心下再清楚不过是袁青木放水干的。
随即道:“那还真有当细作的天赋。”
许明奚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
说罢,衣料的摩挲突然响起,沈淮宁转了个身,与她对视。
微歪着头,许明奚不禁敛容屏气,的确是生得锋芒毕露的双眸,隐隐烛光掩映,却盖不住内里情绪的翻涌而出,
“将军,您的乌云好多。”下意识地,轻声说着。
“嗯?”沈淮宁微蹙着眉心。
“就是我阿娘说的。”许明奚坐在床边,“看病人前,须得望闻问切,首先就是这‘望’,您连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皱成个川字,心思过重,就好像有片乌云一直顶在头上,所以,您如果不介意,可以与我同说,秉持着医德仁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倏地,啪嗒一声,扬手一挥,半开的书就敲到了许明奚的脑袋上。
手一松,书凌在她头上。
沈淮宁早就暗中调理着内息,下肢恢复了气力,一骨碌起身,走到楠木书柜前找着兵书,随口道:“你这小丫头又能知道些什么?”
许明奚将书拿下,不知其深意,笑道:“我知道的呀!我问了袁统领的,他同我说了很多有关将军您小时候的事,比如第一次喝醉酒了跑到山坡上唱军歌,最后被大将军给罚了五十军棍,还有在突厥边境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舞女送您情笺,结果给您当柴火用”
徐徐说着,宛如替他回想起那段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大漠时光。
手背的青筋隐隐微现,攥紧了书页。
“停!”沈淮宁一手扬起,鬓间的冷汗滴落到地上,“可以了,这些我都记得的,不用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