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烟扯下挂在他身上的最后一缕衣裳,纤细修长的手轻抚着横亘在背部的鞭痕,听他说是在边关大漠受的伤,可具体的,她也没认真听。

见他仍未有动作,颜烟双膝夹紧他的腰腹,沉声道:“那还磨蹭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来嗯唔”

最后一句尽数湮灭在一吻中。

振臂一挥,仅有的那盏孤灯熄灭,金丝海棠的幔帐落下,遮掩着一番云雨。

这厢云雨之景,长夜未眠,另一处却独自赏着头顶那轮弯月。

男子坐在廊檐上,抬眸远远瞧着这上京的夜色,月光在他盈着茶色的瞳水里光影萦绕,烦闷涌上,他饮了口一品景芝,不禁感慨道:“这的酒果然够浓烈醇厚,可我更喜欢我们的梨花白,清冽,回甘。”

一听此话,身边的侍卫悯笑颔首着,看来也是认同他所说的话。

“父亲怎么样了?”温润的嗓音复又响起,倒是多了几分感慨,“已经很久没看到父亲写的字了。”

侍卫道:“少爷,您放心,老爷一切安好,按照您的吩咐,平时那些事都交由府内的管家做,老爷精神头一好,就喂喂鱼,养养花,还会作画写字,最近听说还迷上了五禽戏,拉着院子里的人一块来,强身健体。”

男子朗声笑着,声音不同于普通男子,多了几分飞泉鸣玉,舒朗好听。

他欣赏着上京夜景,目光忽然落在盈着微亮烛火的成宁侯府,不由得握紧几分玉瓷的酒壶,指节逐渐泛白,只听冷言声道:

“沈淮宁真的将那沈善则处以腐刑,送回津门了?”

侍卫颔首应道:“是的,验身后连夜派人送的,不准府兵跟着。”

“哼!”他轻蔑一笑,“虽然他此举的确让我有点意外,可还是念在同家的情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