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瓷碗,眉眼溢出隐隐的烦闷。
“上将军别太抬举我了,我可没这本事,那都是他心甘情愿的,非我要求。”
颜烟起身,身背挺直,与他正视,“你们这些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名门子弟又懂什么,喜欢的时候大发慈悲地恩惠,不喜欢的时候就可以一脚踢开,我想有人帮我赎身,光明正大地嫁人,过些安生日子,而不是当只被豢养在外面的金丝雀,穆清远不能做到,所以我想断了,就这么简单。”
她渐渐背对着他,压下虎口,极力抚平呼吸地说着。
一语终了,不想再多纠缠,想抬脚离去。
不料身后却传来一句沉声。
“你知道他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颜烟瞳孔一缩,微眯着眼,没有作答。
出身武将世家的她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伤痕长横鞭状,尖刺划过血肉,一看就知道是用带刺钉的长鞭鞭打,他说是在战场上受的陈年旧伤,可很明显就是两年内的新伤,他当时早就在京城中任御史大夫,没再去过边境。
虽心中怀疑,但她也没多问。
沈淮宁转着轮椅到她身旁,眺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场,迎来微风,淡声道:“那是穆太师打的。”
颜烟心中大愕,低下头来,可也没有看向身旁的人,极力压着投去怀疑目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