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宁这才知道,当时怀南娘子给他的药囊正是白家之物,医药不分家,母亲自是认得,便通知谈于敏相助,也不准小小年纪的他和旁人说起。
毒杀皇帝,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亦是千古罪人。
他垂下眸子,问道:“那生身父亲是谁?”
说至此,谈于敏面色立刻阴沉下来,阴霾涌上眉宇。
“我也不知,我刚赶到时,娉薇已经生了下了奚儿,当时我还以为是她在逃亡中遇到不测。”谈于敏攥得拳头嘎嘎响,气闷道,“可算算奚儿出生的日子,是在平康之乱前就怀上的,她也说过,早与那个男子私定终身,本想和二老禀明,只是没想到后来出先那档子事。”
说着,他气得一拳捶到香案上,咬牙道:“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混账丢下她们母女我定饶不了他。”
沈淮宁一愣,瞧着谈于敏这般生气,似乎回想到什么。
儿时的他童言无忌,曾抓着母亲衣袖眼巴巴问道:“母亲,为什么舅舅没有成家,老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这多可怜。”
母亲偷笑了很久,蹲下与他平视,叹道道:“就你舅舅这又倔又火爆的脾气还是别祸祸人家姑娘了,更何况,他早就困在自己的红尘里出不来了,看来我谈家真的要绝后咯,你可千万别学你舅舅,小心真变孤寡小老头!”
儿时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沈淮宁忍不住笑了下。
被谈于敏瞧见,沉声问道:“你笑什么,按照你们这些上京高贵世家的规矩,正妻都得经八代以上的勘验,先不说白家的冤屈能否洗清,奚儿生父都不知是谁,你家那老太婆估计能气得跳起来。”
沈淮宁沉声道:“我不在乎这些,无论如何,奚儿现在都在沈府,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