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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身后瓷器笔墨作响,泰成帝摔到床下,尽显狼狈不堪,喊道:“不!不会的,玉门不会背叛朕的,现在叫玉门过来,朕要问他!”

李正则停下脚步,偏过头去,幽幽说道:

“可惜,父皇再也看不见他了,儿臣已将他处斩,头颅就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四字咬重,无不在警告。

丢下这句话,他提步而去,让人收拾奏章出来,只余常福瑞在身边守着泰成帝。

李正则走出金明寝殿,及至汉白玉阶前,远远望下,三百六十八层的皎洁玉阶横亘而下,天边的夕阳垂落,烟霞似锦,笼罩着整座皇宫和上京城,试图窥探着北朝的大好江山。

他缓了口气,萦绕在心下多年的阴霾逐渐散去,只见偏殿出来身着武官朝服之人,两人对视而望。

沈淮宁见他这模样,也猜到是解开父子心结,疲倦的眉目渐渐舒朗,刚提步走去。

不远处却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号角声。

两人神色一变,寻声望去。

依着音律,是有十万加急的军报,只见侍卫骑马赶来,手里捧着血淋淋的血书。

“报!突厥皇城大军前夜突袭我朝边境,北川十二郡一夜沦陷!十二刺史都尉皆战死于阵前,请朝廷派兵支援。”

夜里,熟睡的许明奚听到细碎声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却见沈淮宁站在窗棂前,身着单衣,肆无忌惮冷月为他的眉梢染上新色,多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