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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嫣闭着眼睛,一时竟觉得有这么块挡箭牌倒是极好,令她有一瞬的心安。

那怀抱温暖有力,双方似都不愿意放手,沈疏嫣依偎在其中,紧绷了大半晚的神经终是有些绷不住了,迷糊间,她感到意识逐渐紊乱,不知不觉地,竟是真的沉沉昏厥了过去。

沈疏嫣这一昏,倒不似真的晕厥,而似做了一场梦,半梦半醒间,她只觉一阵温存,自己仿佛掉入了一场梦中。

梦中她身着大红喜服,静坐于红绸幔帐的喜房之中。一身鲜红嫁衣夺目而耀眼,但梦中的她面上却不见喜悦,始终愁眉不展。

须臾后,房中进来一身着喜服的男子,身形颀长偏瘦,却只见背影,看不清面容。

梦境有种少有的真实感,沈疏嫣仿若身处梦中,是从未有过的身临其境之感,她极力想要看清梦中男子的面容,却始终不得窥见。

梦中她自行掀开大红盖头,全然没有成婚的喜悦,而是在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房中布置陈设处处精致,榻旁的妆柩上,一块菱形羊脂白玉通透惹眼。

沈疏嫣只觉那玉佩眼熟,想要看清些,梦中画面却忽而一转,回到了永安侯府。

梦中,侯府被禁卫包围查抄,父亲被抓入狱,原本离京的哥哥竟身在侯府,一并被抓。禁卫一声令下,府中顿时火光冲天,哀嚎一片。

沈疏嫣未在梦境中看见自己,但方才那个身着喜服的男子背影,又再次出现,只是换了身玄色衣衫,那背影慢慢靠近……

沈疏嫣觉得呼吸都快了几分,忽然有种要窒息而亡的感觉。

画面戛然而止。

沈疏嫣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往常她虽也做过噩梦,但都与今日的不同,那梦境极其逼真,恍如置身其中。

沈疏嫣不知额头已渗出涔涔冷汗,脑中画面定格在那块羊脂白玉上,她只觉十分眼熟,却又偏记不起在何处见过,她极力回忆着梦中画面,便是一阵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