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赴北疆他不怕,冲入火场救人他也不怕,怎么这回遇上个姑娘,偏偏他就怕了?
晏修看了眼系在腰间的那枚平安符,当初他冲入火场救人,的确是报着“人命关天”的心思去的,他是医者,救人本就是他分内之事。
至于旁的心思,他又是什么时候起得呢?
是她眼含泪光和他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时;还是她笑意晏晏送他平安符时;还是那日大雨,两人在简陋的京郊茶肆畅谈时;亦或是,当他远远听见她说,家里要给她议亲之时?
晏修苦笑,这些重要吗?
如今重要难道不是,她就要嫁人了,而议亲之人,并不是他吗?
晏修颇为烦闷地捶了下桌子,坐以待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与旁人。
两日之后,皇上颁了道赐婚圣旨,将程府嫡女程宁赐婚给晏家嫡子晏修,一时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
圣旨一出,给所有人都来了个猝不及防。
晏府、明安伯爵府、便是连收到圣旨的相府都惊得不行。
接旨时,程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
右相倒是颇为得意,毕竟这门亲事远比明安伯爵府的那桩要好得多。
程宁的继母皮笑肉不笑,从前倒没看出这丫头有这能耐,还真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