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刚及弱冠的镇远将军,种种功绩早在各方军中都有流传。
她弟弟对傅其章颇为崇拜,之前寄回的信中也总有提及,加之坊间处处传闻。一来二去,她也能将那些事迹倒背如流。
现在即将同床共枕,她忽然心里不安起来。也不知这个镇远将军,是不是长得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或者生性暴躁难以相处。
沈郁茹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屋内燃着的蜡烛受风晃动。
红烛是明亮橘黄色,映得周遭暖暖的,使人觉着额头和脊背冒热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郁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不断猜测着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时间心中紧张,也不知是闭眼好还是睁眼好,她心跳越发得快,相握在身前的手发汗。
二人近在咫尺,已经可从红盖下看着两人的脚,沈郁茹却不敢再抬头。
傅其章轻握了拳,觉得口干。他将坐在榻上的人儿打量一遍,连自己的呼吸都尽量放轻。
上次邀月楼前匆匆一见,也不知道沈郁茹还记不记得他。或许,应该至少有些印象…
桌上有一玉如意,以此挑盖头以盼称心如意。
屋里很闷不能畅快呼吸,平白又添了几分紧张,傅其章轻轻抬手拿起如意,终于触到了一丝凉意。
这一点凉意仿佛那日在街市上沈郁茹清冷的声音一样,令人再想回味。
红盖近在眼前,他握紧了如意,缓缓地将层层的红纱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