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惴惴不安的沈郁茹,听到这一番话突然看过去,有些意外地问道:“特意留下来?”
往日里景舟都是如影随形,军中这么繁多的事务,怎么反倒留在了府中。沈郁茹只猜着可能是傅其章担心府内。可转念一想恐怕又不是,也许是为了防备自己。
想的越多越觉得困扰,沈郁茹索性不去想了,自己也能落得个安生。
天光大亮,地上的水迹已经这一块那一块的不再连续,空气也热了起来。
兰芷拎着食盒出了将军府,往赵记糕点的方向去。
人群熙攘,街旁蒸笼冒着白汽,挑着竹筐脚步匆匆的小贩,远近稀疏的拨浪鼓声,很是热闹。
赵记门口排队的人很多,好在店伙计手脚麻利,兰芷并没有等太多时间。
“您要点什么?”小伙计热络地打招呼。
兰芷道:“桂花糕、糯米糕还有枣泥酥,每样一份。”说着递上了食盒。
小伙计接过食盒,热情应和:“好嘞!”可是在打开食盒时,他却顿了一下,见着了盒盖上刻着个沈字,随即神色一变。
“姑娘稍等,枣泥酥在后堂刚出炉,我去取些热的来!”小伙计说罢又笑起来,往后堂走去。
兰芷张望了下,并没有觉得不妥。街上声音嘈杂起来,趁着这档子空闲,她转身想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儿。
远远的,街头出现了高举的军旗,两面旗分别写了晋北、嘉宁。还有一队高头大马的士兵,勒着马缓缓前行。
兰芷大概知道这是晋北平乱的队伍,但是为首骑着红棕马的人,她可是认得清楚。这不正是于氏的侄子于信吗。
于信细眼浓眉,瘦脸白净。正着挺直腰杆扬着头,得意洋洋地穿过人群。甚至还同街边只看了他一眼的百姓打了招呼。